2010年12月30日星期四

遗失了心中的巴黎


年少时常憧憬在异国求学或旅居,那时候把姐姐藏在橱里亦舒的短篇小说拿来阅读,雾都灰灰冷冷湿湿的印象深深烙在心里面。后来的一个决定,毅然用尽储蓄,踏上欧洲的第一站不是雾都而是花都。不懂时尚、美术、浪漫的我们,来到这个举世闻名的城市,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天,但留下的回忆,却可以是一辈子的。

海明威说的:“如果你够幸运,在年轻时待过巴黎,那么巴黎将永远跟着你,因为它是一席流动的盛宴。”我并没机会待过巴黎,只当了短短几天的过客,那时候的我们,可以刻苦的啃面包,带不足够冬衣但强忍着寒风,就是不想多花一分一毫。那里刚刚入秋,日照时间比较长,等着等着天怎么都不暗下来,结果担心安危而早早回去民宿,连一个夜景也见不到。没有艺术细胞的我们,逛了几个著名美术馆,多少也受了些熏陶,带回了几张廉价仿制品名画。当时口袋空空心澄如镜,经过露天咖啡座名牌旗舰店也可以视而不见。也不是没试过在心里对自己说,将来若有机会再回来,定要优雅的坐在咖啡座喝一杯左岸咖啡,尝尝法式甜点、法国蜗牛的。

过了好些年,也没有刻意安排重游巴黎,也不知道如有一天再回来,会是什么局面。突然因为某些机会和为了配合行程安排,我回到了这里。初初显得不知所措,对这里记忆犹新的我有些失常,有如重遇初恋情人,百般滋味在心头,总觉得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情来对待它。这一次,原本仓促的行程再让罢工风潮影响致班机延迟降落,留下的时间更所剩无几。在巴黎的时间,没有咖啡、蜗牛,只在咖啡座吃了三文治,也依据网路上的推荐外买了些甜品试吃,还因为某些任务而踏入名店。为了让外子体验它的魅力,几乎重游了上一次拜访过的景点,望着它们,觉得好陌生,完全没有重遇故友的喜悦。虽然了了当年的心愿,就是寻不回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。

当下的我就有这想法:如果你有机会,在年轻时来趟巴黎的穷旅行,那么巴黎将永远跟随着你,那曾经的渴望与遥不可及,会在心底深处转变为对它的依恋。



刊登于《旅游玩家》 杂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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